议论

吴侬生长湖山曲,呼吸湖光饮山渌。

不论世外隐君子,佣儿贩妇皆冰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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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元和二年四月十三日夜,愈与吴郡张籍阅家中旧书,得李翰所为《张巡传》。翰以文章自名,为此传颇详密。然尚恨有阙者:不为许远立传,又不载雷万春事首尾。

  远虽材若不及巡者,开门纳巡,位本在巡上。授之柄而处其下,无所疑忌,竟与巡俱守死,成功名,城陷而虏,与巡死先后异耳。两家子弟材智下,不能通知二父志,以为巡死而远就虏,疑畏死而辞服于贼。远诚畏死,何苦守尺寸之地,食其所爱之肉,以与贼抗而不降乎?当其围守时,外无蚍蜉蚁子之援,所欲忠者,国与主耳,而贼语以国亡主灭。远见救援不至,而贼来益众,必以其言为信;外无待而犹死守,人相食且尽,虽愚人亦能数日而知死所矣。远之不畏死亦明矣!乌有城坏其徒俱死,独蒙愧耻求活?虽至愚者不忍为,呜呼!而谓远之贤而为之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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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门万户矗青冥,六国脂膏四海兵。

岂但此中非帝业,当时独更有儒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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养竹成大林,频年竹生孙。美竹非不多,恶竹亦已繁。

群奴为洗之,往哉聆我言。美者慎勿伤,去恶必去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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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德尧同大,山河共一天。玺书行万里,铜柱又千年。

赤帜明云际,乌衣拜马前。舞阶干羽在,未必赖楼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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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节区区岂足羞,功名未显分累囚。平生自有真知己,宁患威公怨射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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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雁叫将秋色去,山台钞寄好诗来。菊花过了梅花未,自有花从笔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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域中宁有一毫真,静极方知众妙存。

疏受果能从父议,王章终不用妻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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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国绵延蔓草图,一言请削独干诛。扬雄自负功名志,犹罪当时太失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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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啻回青眼,应疑似碧云。古风真往哲,雅道滥朝闻。

活狱威豪右,销时赖典坟。如何经济意,未克致吾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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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宝薰开万窍风,灵犀一点与天通。婆娑吹动红炉雪,总在清凉世界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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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帛烟消帝业虚,关河空锁祖龙居。坑灰未冷山东乱,刘项元来不读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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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津旧东阁,深巷见南山。卷箔岚烟润,遮窗竹影闲。

倾茶兼落帽,恋客不开关。斜照窥帘外,川禽时往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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迢迢万馀里,领我赴三军。军中异苦乐,主将宁尽闻。

隔河见胡骑,倏忽数百群。我始为奴仆,几时树功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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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雪天山来。

飘聚绳棂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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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子起常早,月明殊可亲。

一声沙觜雁,匹马渡头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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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疏为高堂,非缘松菊荒。白云穷望眼,秋色照归装。

暂束新袍笏,仍娱旧綵裳。金门非忍别,事主日犹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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暂别仙班绾县章,泌阳期月又丹阳。恢恢馀地牛刀底,籍籍才名豸绣场。

夜雨十年空梦寐,暮云千里益凄凉。江头香草堪纫佩,已觉流芳自此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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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爱炉烟拂画檐,小栏今日卷朱帘。

不须更踏山前路,可是人间看得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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饱历沧桑变,仍存八十翁。时艰惟处顺,艺事不求工。

堕地怀当日,凝寒近岁终。此生幸无忝,平世及身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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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年湖上月,曾照故人心。月自有圆缺,心岂分古今。

今年湖上月,独照故心人。人自分近远,月岂有疏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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峻极重关势,艰难独客经。梯航原梗绝,中外划郊坰。

天作西南障,山开大小屏。路应庄蹻始,地自伏波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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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撼千林木叶摧,冰霜国里早春回。

一枝参透乾坤縕,生意都从小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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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染红颜竟不还,荒坟何处土花斑。将军跋扈无人说,只把风流怨玉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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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野城逢冱阴,万山云隔雨声深。吹葭谷底寒灰湿,校线宫中昼景沈。

阳道愿随君子长,岁华愁向老人侵。閒情恐被苍生误,万里烟波滞客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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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上水军齐霭霭,跨橹悬幡巳夙待。阵分天地九团花,气变风云万条彩。

中流伐鼓扬羽旗,中丞亲督操江师。冲前突后奔潮涌,千艘万舰轰雷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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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山洛社映千春,犹是东西南北人。那得同胞俱白首,况能高蹈远红尘。

鸰声断续秋原静,棠树发生夜雨频。我亦龙钟两兄弟,可容作会海之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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匪石心难转,如山诺竟酬。馀生宁九地,一死为千秋。

壮节长淮远,贞魂大海留。预看彤史笔,灿烂照松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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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曙下征轺,鸣鞭出灞桥。方舆穷百粤,土俗辩三苗。

树色桄榔古,花香豆蔻饶。金门持戟暇,魂梦忆琼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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廿载梁园望目勤,西风林叶转纷纭。浮沈殷羡书中字,明灭荆卿剑上文。

地尽中原惟片雪,天长南国有飞云。悲歌屠狗燕台事,寂寞年来未易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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